【叶江】临界点（01）
写在前面:
·哨兵向导设定
·私设全程出没
·有一部分时间操作
01
“一个向导也敢和我拼近身搏击，该说你愚蠢还是勇敢好啊？”
头顶传来那个男人慵懒的声音。
江波涛被面朝下按在地上，扬起的灰尘飘飘荡荡，他侧着头，有点想咳嗽。刚刚他以为可以制造些空隙逃脱，却没料到战斗几秒内就结束了。
这个哨兵相当强，身手和判断能力都是顶尖的，而且看他对待向导也依旧毫不留情的举动，想必也不容易交涉。
那么就只能……
“我劝你不要想着投射，我的精神抵抗系数还挺高的。”男人突然说。
“怎么会呢。”江波涛暗暗失望，面上倒是一点儿看不出，“我只是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需要被这样对待。”
“你应该明白为什么。”男人伸手抓住江波涛的衣领，用劲向一旁扯开露出肩头。应急灯微弱的红光下，那里的皮肤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江波涛绷紧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等着身后男人说话。谁知男人却又摸到了他腰间，一把将腰带扯了下来，几下把江波涛双手绑好，然后拍掉手心的灰尘，起身站到一边。
江波涛心底一沉，对方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他蹙起眉头，腿部用力翻过身，喘着气抗议：“先生你这是违法的！非法拘禁向导——”
“前提你得是向导。”男人不看他，掏出一个记录器，手速极快地输入着什么。
江波涛艰难地调整视线直视对方。这个男人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二十七八。一头黑发有些长了，遮挡了同样色调的眼睛。他没穿巡警哨兵的制服，更不是安保人员，居家衬衫配着夹克外套和运动鞋，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你怀疑我是人工向导？”江波涛说，“我身上明明没有印记，你刚刚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江波涛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放松了。在确认对方什么都不能发现之后，他一刹那间放松了。而一个训练有素的哨兵，完全可以从他突然改变的血流和呼吸速度之中得到信息。
“看来你自己想明白了，身为前辈我就再教教你。”男人指了指自己说，“我是个哨兵，你是在伪装向导。我问你啊，一个向导被素不相识的哨兵又扒衣服又解腰带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该挣扎几下骂骂流氓才像话啊？”
江波涛无语。
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
可无耻不无耻，他现在确实拿他毫无办法。最佳的逃跑方案已经被现实碾碎，江波涛的敏锐直觉阐述着这个男人的强大。硬碰硬绝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怀柔政策会有效吗？
江波涛收回视线，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说：“你似乎有所误解，在这种地方遇到的哨兵，不谨慎一些才说不过去吧？”
承担着B市排水重任的地下水道，并不像民众以为的那样污浊不堪。他们身处一个圆形分叉口，南面的甬道传来隐约的水流声，卷着细碎的杂物，渐渐远去。这种地方不好进入，也没有固定的巡查，往往是偷猎者、毒贩、逃犯乃至于向导贩子的临时藏身之所。
男人低笑一声，回应道：“如果我是那种人，那你现在就不会只少一条腰带了。”
“我为我一开始的判断失误还有偷袭行为道歉，请问这样可以放开我了吗？”江波涛放软语气，恳求道。
偷袭？如果不是自己有意试探，他根本不会有偷袭的机会。
男人并未因他柔和的声音产生动摇，无视掉周遭带着安抚和友善意味的精神触梢，他又说：“你不愿意承认也很正常。”
“承认不存在的事情，很令人为难呀。”
“你的精神向导是什么？”
“狼。”江波涛又补充一句，“很遗憾我现在没办法召唤他，他很怕生。”
作为哨兵和向导的一部分，精神向导也有着自己的性格。他这么说，也是非常合理的解释。众所周知，人工向导即使各方面都接近真正的向导，但惟独精神向导，他们是绝对没有的。
江波涛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他相信自己的表现不会再有什么破绽，因此在听到男人接下来的话音时，他因为惯性而有瞬间回不过神。
然后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不是因为我认识你，大概真会被你骗过去。”男人主动进入他的视线，居高俯视使得他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然而他的话语更可怕，“江波涛？”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饱含毋庸置疑的意味。
江波涛如坠冰窖，喉咙像是被毒药哽住，苦涩煎熬。事到如今，继续掩饰已经毫无意义，他凝视这个男人片刻，低声感慨：“我还以为传说中的联盟第一首席哨兵会更稳重一些呢。”
“不错嘛，认得出我？”男人语气轻快起来，身体却没有放松。哪怕江波涛已经做出了顺从的姿态，他依旧很警惕。
江波涛笑：“敢这么肆无忌惮抽烟的哨兵可只有叶神一个人呀。”
“我身上可没烟味。”为了任务，男人——也就是叶修——事前清理过，还喷了不少向导素和中和剂。
“您的手指骗不了人。”
“挺细心嘛。”叶修称赞道，“不愧是轮回的好苗子。”
“是啊，可好苗子刚刚被您掐断了。”江波涛故作轻松地露出个笑容来。
叶修没再说什么，起身去收拾不远处昏倒在地的三个人。
这几个人本该是叶修的目标，然而他赶到的时候，却正看见江波涛控制着他们自相残杀的画面。
这个向导很不对劲……
他隐藏在暗处，观察着江波涛的一举一动。
目标三人明显都被他拉进了自己的精神投射之中，对自己荒唐的举动毫无所觉。投射是向导通过精神力量来影响他人精神状态及五感的一种方式，对哨兵最有效，普通人则会大打折扣。这三人中有两名是哨兵，一个是普通人，按理说并不是那么好控制，可实际上，江波涛做得非常完美。这种精神操纵消耗很大，而这个向导却敢在没有哨兵保护的情况下施展，这让叶修在诧异的同时起了怀疑。
向导的信息素——清新的柑橘味道，闻起来很舒适，也很浓厚。
精神向导——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没有出现也很正常。
精神屏障——恐怕他暂时没有余力维持，如果有的话，叶修不可能隐藏得如此完美。
一切都很正常，一切也很可疑。叶修沉思着看着江波涛将他们一个个放倒，抚着胸口喘了半天，然后戴上手套，开始在目标身上摸索起来。
无声地叹了口气，叶修终于走了出去。
有些事他并不想做，却不能不做。
叶修把目标一个个确认锁好，又回到江波涛身前。
塔严格规定，未结合向导和未结合哨兵单独见面时，相互之间的距离不得小于三米。刚刚缠斗不算数，叶修显然还是会守规矩的。
他扶起江波涛，帮他靠着墙壁坐好，然后退了几步抽出一根烟，问：“介意吗？”
“还好。”
“那我不客气了。”叶修点上，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仿佛体内的某根弦松懈下来，整个人变得懒洋洋，再没有刚刚的紧绷。
但是江波涛本能地觉得，这种时候的叶修反而更加危险。
“江波涛，今年二十二岁，认证向导，自贺武转入轮回塔，同时进入荣耀学院进修。今年即将毕业的优秀学生，各项能力均很出色，协调性尤为突出。据说已被内定为轮回首席哨兵周泽楷的向导，精神向导是一只红狼——正好和小周的白狼凑成了对儿。”叶修背完他的基本资料，感叹，“就因为这个，你们俩可被那些个小向导小哨兵当成心有灵犀天生一对的典范，八卦都聊到兴欣去了。”
江波涛苦笑：“想不到叶神还会在意这些。”
“身边有几个八卦的妹子，想不知道都难。”叶修继续说，“既然都知道彼此的身份，那我就不废话了。小江，你一个学生跑这种地方来做什么？别告诉我是迷路了啊。”
“如果我说，我只是回学校路上看见他们形迹可疑，于是一路跟踪到这里，叶神会不会信呢？”
“当然不信。”叶修说着，却也没有继续这个问题。既然他确认江波涛是人工向导，那么带回中央塔之后，自然会有人对他进行详细的调查和审问，叶修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没必要刨根问底。
但是他有些在意江波涛的平静。以前发现人工向导的时候，对方绝望、狂躁、歇斯底里，更有甚者奋起反抗，试图逃跑。然而江波涛除了一开始偷袭继而自保反抗，被戳破身份后却安静下来。言谈之间也不见紧张懊悔，一直挂着礼貌性的笑容。
他很聪明，该明白的都明白，所以才能如此镇定自若。叶修想着，突然问：“你不再试着掩饰一下吗？兴许还能说服我呢。”
“叶神只要逼我让精神向导出来，我就没办法了，何必浪费时间呢。”江波涛叹了口气，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叶修心底多少有些不忍。
他本来有着辉煌的前程，却在这一刻毁于一旦。塔对人工向导严格的管制使得他未来将只能够在塔的内部生活，就算有幸结合，他和他的哨兵也会一直生活在监视之中，直到他彻底失感为止。
而这已经是人工向导最好的归宿，更多的人工向导找不到结合对象，会作为哨兵的临时连接者，执行任务来换取离开那个鸟笼的片刻时光。
“……小江，你也不用太绝望，人工向导的处境正在一步步改善，塔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难熬。”叶修试图安慰一下这个年轻人。
江波涛摇了摇头。
“其实这样也好。小周一直不听劝，这么躲藏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留在他身边时候固然安全，可一旦分开，还是很容易暴露。他也不能借给我精神向导一辈子……”江波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叶神，小周会被我的事情拖累对不对？”
“既然要查，肯定会查到你精神向导的出处……”
带着海潮气息的波纹迎面击来，铺天盖地充满整个空间。刹那间叶修置身汪洋之下，身遭漆黑如墨，点点碎光扭曲、旋转，侵蚀着他的意志。窒息的感觉无比真实，体内某个深邃阴暗的地方像是受到感召，狂放地挣扎起来。然而火焰突然卷起，叶修伸出手，破开海浪一把将他摔在地上。
事出突然，叶修被他精神影响，没能控制好力道。江波涛头部撞在坚实的地面上，皱紧眉头呻吟一声，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偷袭我可不能这么温柔，哥好歹也是首席哨兵啊。”叶修边说边赶紧扶他起来检查伤势。江波涛已经晕了过去，叶修摸到他发际，却突然怔住。
一丝极其轻柔的波动，突兀地出现在叶修的脑海。
“我靠不是吧……！”叶修不可思议地盯着怀里江波涛苍白的脸，“这样都能精神结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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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安心，西皮专一，没有周江【啥
最近因为一些事情心情非常糟糕，所以决定来挖个坑转移压力。Just挖个坑。
大概又是周更，本来想攒攒字数，可是不开坑，总觉得这辈子都要花在写01、02上了_(:з」∠)_
看了一些哨兵向导的设定，觉得头昏脑涨，先按自己的理解来了。所以文里出现什么错误的话，请大家毫不大意地告诉我，谢谢~
当然里面也有一大把的私设，有些会在下文慢慢解释，但如果还是看不懂的话，也请告诉我QWQ
废话这么多……其实能不能好好填坑还是个问题。按我一贯的习性，如果能安然生出04，基本上后面就没问题了。但如果生不出，就会像时雨一样坑掉了【喂
心烦意乱到处打滚……
总之先晚安~
02预告：意外和最强哨兵结合了的江江，开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