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临界点（13）
写在前面:
·哨兵向导设定
·私设全程出没
·有一部分时间操作
·我要困得晕过去了……
·剧情死蠢请自主避雷么么哒
13
少有的，这次是江波涛先清醒过来。从精神图景中脱离的瞬间容易混淆时间流速，从而产生两个人是同时醒来的错觉。然而江波涛知道，自己清醒七八秒之后，叶修才会醒来。
以往他会先起身，整理下微皱的衣服。但是这次他趴在叶修胸口没有动，听着对方稳健的心跳声。七、六、五、四、三、二、一……
叶修睫毛颤了颤，江波涛才连忙坐起来。作为支撑的手臂来不及收回，被哨兵一把抓住，下滑，握住手掌。
“多趴会儿也不会赶你走啊。”叶修操着懒洋洋的腔调说，“小江来，再给前辈抱会儿。”
“装睡可不是正人君子哦前辈。”江波涛笑着说，却也顺着手臂上的力度，再次偎进叶修怀里。
与周泽楷穿什么都挡不住的好身材相比，叶修乍看之下更像个普通男人。可是被他抱着的时候，就能清晰感觉到哨兵特有的强健。尤其是他加重了手臂的力量，带着仿佛想把人按进身体里的意味时，这种感觉更加鲜明。
二月第一天，他们就近在微草塔签了文件，进行了官方意义上的精神结合。随之而来的是为期三个月的适应期，当然更广泛的，被哨兵称之为煎熬期。
是的，你可以和你喜欢的向导朝夕相处了，只不过千万要注意，你得让他安全健康心情又愉快，努力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确认对方适应期后愿意和你进行下一步。与此同时，不能强迫对方结合，不能伤害他，也不能让他被伤害。否则，即便向导不介意，塔也会评估你是不是有能力对一名向导负责。
责任会带来压力，但更多的还是喜悦。与大环境不同，哨兵向导之间远不如普通人那么开放。哨兵们只能在安全范围内展开攻势，努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但即便如此，蜜月期的哨兵向导也有很多表达爱意的互动方式。
也因此，叶修的保守才颠覆了江波涛对哨兵一直以来的想象。
拥抱就是极限了，当然也可以吻他，可叶修不想那么随便。毕竟对于一发定终身的双方，恰当的克制是一种美德——至少叶修是这么认为。
但叶修不知道，他的慢条斯理反而给了江波涛一种游刃有余的错觉。
“前辈的情况比我预计的要好。”江波涛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
“怎么？”
“井很安静，精神图景稳定得不可思议。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前辈毫不在意它们的存在了。”
“所以不用每天都做安抚了，多累啊。”
江波涛想了想，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坚持了下来，明明对安抚不算擅长……
叶修继续说：“等会儿我先陪你，晚点再去开会。”
提起这个，江波涛顿时来了精神：“喻前辈来了吗？”
“赶上了，少天也一起。”
“前辈……”江波涛放软声音，做足可怜样儿。
“你说，自家向导求我带他见别的哨兵算什么事？”
“为了学习先进战略思想？”
“教科书好像是我的称号吧？”
“为了给泊远带签名！”江波涛从他身上爬下来。
“手残的签名有啥好。”叶修嘀咕着，跟着站了起来。
微草监狱距离塔不远。
冰冷的走廊缺少鲜活气息，特殊材料构建的空间为哨兵隔绝了大部分多余信息，却不能抵御人类的情感。江波涛走在叶修身旁，为两人消化冗余的负面情绪。
自从上次见面会谈话被打断，叶修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继续话题。江波涛的身份实在有些敏感，两个人默契地避而不谈。然而叶修深知，有些事情拖不得，特别是两人已经在一起的当下。
走廊的装修风格颇像科幻片里的场景，简洁无赘饰。所有的牢房都是单向可视玻璃，犯人处在绝对的信息隔绝之中。江波涛好奇地打量四周，毫无紧张感的举动令叶修无奈之余又倍感满足。
他们最终来到审讯室，负责人是个一级B等哨兵，见了叶修激动得话都不顺溜，端茶倒水无比殷勤。江波涛不忍心，偷偷投射过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等一切妥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叶修一把将人圈进怀里：“刚才那是干什么呢？”
语气毫不遮掩地泛酸。
江波涛心里微微惊讶。如今叶修已经不在他面前掩饰，投射时就感知到对方混杂了敌意、不满、嫉妒的混乱心情。只是他没想到，叶修会这么直白地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一点儿也不成熟。
蒙混过关地回答当然很简单，可江波涛话到嘴边，却出不了口。
作为他的向导，这种时候该怎么回答呢？
他还没想好，叶修已经凑到了耳边：“无关紧要的助人为乐，以后不许了啊。”
前辈你管得好宽……江波涛心情复杂，正要吐槽，叶修却将他放开了。
隔离幕墙逐渐通透，露出那边的人影。蓝色的小平头哨兵看见他们，切了一声，不耐烦地说：“又干嘛，该招的我不都交代了！”
叶修带着江波涛坐到桌子上，比对方还懒散：“这次可不是我问。被害人来讨个说法，总可以吧。”
“你当我傻啊，他不就是你相好的。”
“是啊。”叶修淡定回答，“我家向导想问个清楚，我就带他来，有什么不对？”
“……操。”
“想要哥教你说话？”
“……”蓝发哨兵粗暴地拖过椅子坐下，看向江波涛，“问啥。”
江波涛笑：“你知道的，都说说？”
“有人出钱买你，给了照片和资料，还有那个麻醉剂。我就去了，然后被抓了。没了。”
“买我？”江波涛疑惑，“为什么？”
蓝发瞟他一眼：“还能为啥，你搁那边可是大名鼎鼎啊向导大人。”
那边多是指黑市和组织，江波涛略一思考，也就明白了。他自从被周泽楷收留，袭击组织夺取遮掩剂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就仿佛冰山一般，也许在水面上没人察觉，但是在那个世界，恐怕早就被猜出身份了。
“雇用你的人是谁？”
“不知道。这种买家哪儿会让我知道啊。”
江波涛料想也是，就没再追问，示意叶修可以了。
幕墙再次将空间隔离，两人离开了审讯室。监狱处处都有监控，不是交流的地方。可不说江波涛也明白，为了买回一个人工向导，不惜研制出新型药品的组织，恐怕就是他的出身地。
虽然动机尚不明确，但方向已经十分清楚。他自己的身上一定有着什么东西，值得对方下血本。
他看向叶修。比他高出一点的哨兵侧颜略微有些紧绷，察觉到他的视线便转过头，微微一笑作为安抚。
江波涛的脑海里突然走马灯一般闪现与叶修相识以来的种种情景，叶修的所有行为都似乎饱含深意，让他看不懂。从冬至认识，到今天立春，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真的足够让一个哨兵爱上一个向导吗？
他们走着，迎面遇见一队押解人员。监狱中，除了少量哨兵，更多的工作人员都是普通人。毕竟哨兵稀少，不太可能浪费在这种地方。
江波涛还在思考，余光看见被押送的哨兵时，依稀觉得眼熟。而变故，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发生。
哨兵犯人在靠近江波涛最近的时候出手，灌注了全部力气挥舞出的拳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与冰冷的恶意。江波涛反应不及，意识大叫着躲开，身体却动弹不得。好在叶修比他更快，一手接住拳头，拧身挥臂，直袭腹部。
江波涛趁他们缠斗躲到一边，被狱警层层保护起来。他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与叶修共同出任务那次，遇到的与人工向导结合了的哨兵。印象里这个哨兵等级并不高，自己一个人都能放倒他和他的向导。但此刻他与叶修纠缠了足足一分钟，还没有落败。
“他的向导关押在哪里？”江波涛目不转睛地盯着叶修那边，只是发言问道。
“人工向导都是在三层……”身边的狱警回答着。
江波涛一言不发，转身冲向竖梯。
监狱的各项设施都是顶尖的，拘束与限制也不会例外。但科学器械唯一无法控制的，只有精神，只有连结！
打开目标牢房大门，曾经向江波涛求助过的女人工向导扼住自己的咽喉，蜷缩在床脚剧烈颤抖。江波涛跪到她身边，试图将她双手掰开。然而力量柔弱的女性宛如紧紧攥住唯一的浮木，求生本能让她的双手像石雕一般坚硬。
“醒醒！你这样只会要自己的命！”
江波涛的话语无济于事，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哨兵的狂化往往发生在自己的向导被害时。然而若想主动进入这个状态，必须要有向导的协助。放大一切感知，提高所有能力，如果全力一搏，也许真的能够越狱成功。但是这也意味着放弃自己的向导——叠加了两个人的力量，必然伴随着失去。
江波涛无法阻止这种超越常规的精神力量的流动。
女人工向导的颤抖渐渐微弱下来，她的面孔泛起了淡淡的青紫。江波涛终于掰开了她的双手，可已于事无补。生理上，她还有抢救的可能。但是她的精神图景早已崩塌殆尽，只等最后连结的断裂。
对于哨兵或者向导，精神图景的湮灭才意味着死亡。
而这一瞬间也来得很快。
江波涛有些木然地站起来，转身看见叶修靠在门边。
“前辈……”
“哨兵也死了。他能力有限，狂化的负担太重了，连结一断就撑不住了。”叶修叼着没有点燃的烟，越过江波涛看了一眼牢房内部，低声骂道，“那个人渣。”
“不。”江波涛摇摇头，走到叶修面前，“我是想问，前辈你有没有受伤？”
叶修愣了半秒，紧跟着笑了。
“好歹也是第一啊，怎么会输给这种人。”叶修侧过身让他出来，“走吧，有人善后。”
“前辈等等。”江波涛突然拉住叶修的手，抬头问，“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喂小江。”叶修仔细地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握紧攥进手心里，“真贴心啊。”
叶修的手掌微暖干燥，江波涛只觉得心里那点阴郁和焦躁刹那间一扫而空。他刚刚不打招呼就离开了叶修身边，哨兵浑身都弥漫着担忧与愤怒。下意识地，他想做些弥补。
“要不要再抱抱？”
“可以啊，来者不拒。”
叶修说完还真把江波涛拽到怀里了。只要他不在视线内，就会忍不住想寻找。只有这样切切实实地怀抱着，才能确认他安全无虞。
叶修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无药可救了。
可无论如何，都想这么抱着他一辈子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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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更了……
最近加班累如狗，我觉得自己始终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写连载最怕间隔长，每次写都要回顾前文，偏偏我记性也渣，回顾起来格外费事。然后还要努力代入感情，让上下文感情情况基本一致……【跪
果然还是感情这条最难了！干脆坑了吧！【摔
本来还想写很多废话的……但是太困了我也记不起要写啥了
于是去睡啦，各位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