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临界点（15）
写在前面:
·哨兵向导设定
·私设全程出没
·有一部分时间操作
·我居然更新了我自己都不信
15
印象里，叶修从没这么忙过。年会开始之后，江波涛每天只能在晚餐时见他一面，往往对方在饭桌上还凝神思考，真令人担心他会不会消化不良。但是叶修也没让江波涛闲着，各种资料档案和案件记录塞过来，江波涛埋首纸堆，努力从中提炼有价值的信息。
看了几天，也算有所收获。叶修从不无的放矢，这其中有塔的档案资料，有叶修个人整理的文件，也有注明来源为叶氏集团的调查报告。起初，江波涛以为这是叶修在向自己表露坦诚，但很快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些资料如同一张拼图，江波涛以自己为圆心扩展开来，数年的人工向导相关案件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层密密麻麻的蛛网，触目惊心。
逐渐完整了这个世界，将脉络一一梳理，其中的关键之处不言自明——资料里所有被袭击的人工向导，不论男女老少，精神协调性和契合度都比较出色。协调性越好，投射的效果越好；契合度越高，可以同调的哨兵向导越多。换言之，就是更加接近真正的向导。
如果更准确的说，那就是江波涛。
荣耀学院已经放了寒假，整个校园冷冷清清。江波涛昨天送走了杜明，自己的行李也已经打包好了，预定是明天的飞机。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叶修。原则上，进入适应期的哨兵向导最好不要分开，塔也会进行任务分配上的调整来确保双方权益。但周泽楷父母一直将他当半个儿子养，或许还当做了自家儿子的对象——无论如何，这个春节都得回去。
轻轻叹了口气，江波涛推开笔记，放松精神。寥寥几人的自习室能让向导的精神缓缓铺展，仿佛轻柔飘落的鹅毛大雪，覆盖整个天地。
忽然他慢慢转头，恰好对上一道视线——叶修没有抽烟，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透过窗户看着他。
江波涛走出教室，走到他面前。月光从两个人的空隙间洒落，周围的一切与他们全无关系。
“前辈怎么来了？”
叶修露出慵懒又温柔的表情：“我来见你。”
也许是他的语气与平日里有着微妙的不同，江波涛顿了一下才继续问：“感觉前辈来者不善呀？”
“今天闲，想带你出去逛逛，南区的夜市挺有名的。”
“安全区外面？”
“害怕啊？”
“怎么会。”江波涛笑。
叶修微微弯腰向前：“放心，有我在，就等于安全区。”
“前辈还真是自信呀。”江波涛歪头看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冬季天短，夜市早早地就开了。一连串的红色灯笼绵延不绝，照亮前路。店铺与摊贩熙熙攘攘，香料与美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将夜幕熏得暖融融。没有向导陪伴的哨兵轻易不敢来这种地方，过多的信息令人难以消受。江波涛挨叶修更近了些，才要为他张开屏障，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
“前辈不需要吗？”
“今天先不用。”叶修拉起他的手，“偶尔也得锻炼一下自己。”
他的举动太自然，江波涛也就任由那双有着粗糙厚茧的手掌攥住自己。南区几乎都是普通人，两个男人牵着手多少有些奇怪。可江波涛不想去管，满心都放在玩乐放松上。夜市上多是精致的小物件和各色美食，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钱多半倒是花在了吃上。
江波涛端着一小碗麻辣烫，嘴唇都红了。叶修余光扫到，不禁有点心浮气躁。移开目光舍不得，索性光明正大地看，小江不好意思起来也挺可爱的不是么。
可江波涛恍若未闻，吃得七七八八，最后扎起一个丸子，出其不意地送进叶修嘴里。
“给前辈解解馋，不过这东西，多吃了可不好啊。”
嘴里又麻又辣，叶修调动所有神经缓冲这些味道，即便看到了对方嘴角得逞的一丝弧度，也毫无办法。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更何况他后半句大概还在等着自己。
果然江波涛贴心地又递上一张纸巾，笑眯眯地说：“前辈锻炼自己也要有个度嘛。”
说完不等叶修反应，跑一边看摊子去了。
也许是气氛太放松，也许是很久没有出过安全区了，叶修感觉江波涛今晚心情特别好。连结里像是盛夏突然到来，火热得将人心都融化。纵容一下自己的向导，似乎也很好啊？叶修心里感叹着，走到他身边。
江波涛看上一个小盒子，举起来给叶修看：“好像可以装子弹哦？”
叶修接过翻了翻，银色金属有点旧，好在做工精良，里面还有个夹层。
“装子弹不合适，你要是想放点弹壳做收集应该不错。”他评价道。
“是有点华而不实……”江波涛有点可惜，其实他就看上外观了，倒没想那么多。刚想把东西放回去，却看见叶修已经付了钱。摊主一叠声的谢谢惠顾，江波涛也就把东西收下了。想了想，又递给叶修。
“干嘛？”
“前辈出的钱。”
“……”叶修真心想揍他，忍了忍，改成捏了把后辈的肩膀。江波涛警觉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乖乖地把东西塞到兜里，末了不忘讨好地笑笑。
结果他觉得叶修更想揍他了。
但他最近底气慢慢足了，人也有恃无恐起来，玩闹到最后，还是叶修让步：“玩吧玩吧，其实庙会更热闹点，不过你今年赶不上了，只能明年再陪你。”
江波涛一顿，也就明白了：“前辈……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想让我知道，还用塔的向导服务系统？”叶修说，“恐怕只是不敢直接和我说吧。”
江波涛讪讪：“毕竟前辈和小周……”
叶修揽着他漫步，说：“本来我和小周也没什么冲突，不是吗？”
有了前面一出，江波涛这时也不再惊讶了，只是淡淡感慨一句：“不愧是前辈。”
“这可错了啊，小周告诉我之前，我可没放松过。”叶修解释，“虽然有过怀疑，但是哨兵嘛……宁可防着点，也不能让人把你抢走啊。”
“哪有人抢啊。”江波涛笑，“我可是人……”
在话语未完之前，叶修捂上他的嘴。觊觎已久的柔软嘴唇在掌心下轻轻颤动，江波涛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越过脸颊，凑到耳边。
“再胡说就让你提前领教前辈的可怕了啊。”
炙热的气息成功让江波涛脊背发麻，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将他紧紧包裹，无法挣脱也无力挣扎。属于叶修的信息素味道缭绕很久，才渐渐随着夜风散去。
“小江，你以为哨兵的喜欢都是说着玩的？”叶修说，“如果不想要你，也就没必要提出结合。还是说，你想验证一下？”
哨兵的手移动到腰窝附近，从厚厚的上衣下摆探了进去，隔着毛衣猛地一揉。
叶修表情严肃，江波涛却一点不害怕。这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一种安慰和保证。
究竟从何时起，对他开始有了无条件的信任呢？明知道他最初心思并不单纯，也明白自己还没有重要到成为他心里的第一位，可还是……一点点沦陷下去。
他们早已离开了人群，此时站在一个小小的山头上。枯树没有枝叶，但影影绰绰包围起来，也能够将这片天地留给他们。江波涛有点迷茫地看向天空，冬季天空高远，夜幕暗沉，漫天星斗渐渐化作星轨旋转，连带着纷杂影像与声音，一同涌入他脑海。
头疼难忍，江波涛腿弯一软，叶修急忙把人抱住。等他缓过来，冷汗已浸透了衣服。但更令叶修担忧的，是他温柔却虚弱的表情。
“副作用？”叶修摸摸他额头。
“嗯……没事的前辈。”他躺在叶修怀里，轻轻地说：“发作也不频繁。”
“都躺了还嘴硬？”
“这不是蹭个免费靠枕嘛。”说着江波涛真还意思意思蹭了蹭叶修肩窝，蹭得对方心跳七零八落。这家伙今天真是要人命了。叶修一只手扣紧他肩膀，另一只手被江波涛拉过去玩。
“前辈的手还是那么漂亮。”他感叹一句，问，“这个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嗯？”叶修下意识地应了，才想起不久前那次任务，他最后抱着昏昏沉沉的江波涛在天台说过的话。
“记不得就算啦。”江波涛继续说，“前辈给我看那些资料，肯定有用意吧？其实我最近一边看，一边想起一些事情……虽然不能肯定是不是做梦，但我觉得那应该是真的。曾经有一刹那，我好像被什么人取代了，以至于会对着前辈开枪。”
“我……大概是个比较特殊的人工向导吧？”江波涛目不转睛地盯着叶修，问，“所以，能做诱饵？”
“不是诱饵。”叶修毫不犹豫地否定，瞬间收紧了怀抱，把他牢牢地锁在怀里。
不是诱饵，但的确特殊。江波涛读懂了叶修未出口的话语，也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推测。
那些资料的最后是一份行动策划，发起人是王杰希。江波涛认真看过，里面成员都已经安排妥当，唯一缺少的是一名向导——一名可以适当伪装自己是人工向导的向导。
好像绕口令似的，可江波涛看见的时候内心五味陈杂。
双方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本来不需要问出口。但江波涛觉得今天的自己奇怪极了，只是看着叶修，就忍不住想要刨根问底。
“王杰希前辈的行动组，前辈希望我去吗？”
“你想去吗？”
“我已经提交申请了。”
叶修微微一惊，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知道江波涛时常容易多想，也因此，面对他的时候更喜欢用直白的话语来让他安心。但他显然错估了一些事情，就比如此时此刻江波涛说出的话。
“首席哨兵看中的向导，当然不会是人工向导。但反过来，只要让对方相信我是人工向导，就可以证明我足够强大，进而引起对方的兴趣。不是诱饵，那么……是引线？”年轻的后辈倚靠在他怀里，看似依赖，语气却带着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所以前辈才这么急着提出结合？是为了保护我？或者，是为了一个掩饰？”
他提出了太多问题，然而叶修选择的，从来不是回避。
“小江，我可不是为了这些才要保护你。”
叶修俯下身，堪堪停在能蹭到他鼻尖的位置。明显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让江波涛瞬间失神，手指不由自主拽紧叶修的臂膀。
仅仅和他对视几秒钟，江波涛便忍不住移开视线，眼底的慌乱藏也藏不住。叶修见了算是松了口气，之前差点被他唬住了，可如今看来……
狡猾的小狐狸，也依旧很可爱啊。
于是他抵住自己向导的额头，看着他垂下眼眸，带着笑意说道：“小江，我想保护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TBC.
----------------------------------------------------------------------------------------
每次的发展都让作者不懂，逻辑已经死到太平洋了_(:з」∠)_
最近一直在玩刀剑，这几天刷到了一期和爷爷！感动得立刻填起了坑！
顺便强烈推荐下浪客剑心追忆篇的BGM音乐！【暴露年龄
睡了晚安~
每次半夜发文时，我都默默猜测着首杀会是谁
……
半夜果然不能写文，早起看了一遍，这都什么鬼！？【兔子疯狂吃草.gif
小修了下最后一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