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临界点（12）
写在前面:
·哨兵向导设定
·私设全程出没
·有一部分时间操作
·是的！我没坑！
·微量周杜出没！几乎看不出来但还是注意回避下～
·找不到手感所以别问我为啥剧情这么蠢……
12
茶叶缓缓下沉，搅起一串微不可见的涟漪。西北面的射击场枪声不断，尽管看不到，江波涛也能想见叶修和周泽楷闭着眼睛，毫无压力地命中靶心的姿态。
他捧着杯子发呆，杜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才把人唤醒。
“时间到了？”
“还有十分钟……我说你不会真在考虑接受吧？”杜明狐疑。
江波涛看了他一眼。
“喂喂喂！”杜明激动地差点把盆栽踢了，“叶修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和他在一起才几天啊！周泽楷那么好，你怎么能朝三暮四呢！”
江波涛笑着反问：“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念叨女神这女神那，恨不得嫁给她呀。你们可是连话都没说几句，一天都没相处哦。”
杜明被他揶揄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唐柔不一样……”
“哦？”
“你别转移话题！”杜明难得机智一次，立刻把话头拽了回去，“你说你，早点拒绝不就好了，干嘛拖到现在，你看周泽楷这几天那张脸跟冰块似的，天天和叶修死磕……”
“你很关心小周嘛？”
“当然啦！好歹……好歹也是我未来的队长啊！”
江波涛意味深长地盯了他几秒，起身把一次性纸杯扔进垃圾桶，招呼他：“走吧，继续干活啦。”
杜明紧走几步跟上，张嘴还想再说，被江波涛一句问话堵了回来。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想起实习工作，杜明顿时肩膀一塌，沮丧极了。这周的实践是协助调查身份存疑的向导和人工向导，他精神感知方面比较弱势，做起来举步维艰。
江波涛拍拍他，正要安慰，却被前方一道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肖前辈。”
“肖首席！”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好。
抱着一大堆图纸的肖时钦啊了一声，微笑：“原来是你们，来实习吗？”
“是呀，肖前辈怎么会来B市呢？”回话的自然是江波涛。
“来参加首席们的年会，过几天会很热闹呢。”他解释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周泽楷呢？他虽然还没正式就任，但已经是轮回的首席了，也得来参加。”
“小周啊……”江波涛苦笑。
君莫笑伏低身子，双瞳一蓝一红闪着暗光，警惕地瞪视着对面的男人和那两头狼。
“还打吗？”叶修抹掉嘴角的血迹，“一周的指导也快到头了，还没出够气？”
周泽楷摇摇头：“你欺负他。”
“我怎么欺负了？”叶修嘴硬，心还是有点虚的。他知道江波涛和周泽楷关系好，可不知道有没有好到什么都说的地步。
而周泽楷的子弹就是最好的回答。
靠！还真什么都说啊！
尽管不是真子弹，被命中还是挺疼的，叶修当然不会站着挨打。轻轻松松躲开，再回头看，周泽楷已经找了个破箱子坐下了。
距离二十二日已经过了六天，周泽楷提出的为期一周的首席哨兵指导邀请也快到头了。说是指导，但他的用意路人皆知。这七天跟叶修把哨兵能玩的挨个练了个遍，什么难挑什么，把一张俊脸硬生生晒深了个色儿。
其实叶修挺欣赏这个后辈的。小年轻啊，就得有这种气性。平时看着周泽楷闷葫芦，真遇上事倒也靠谱。不去烦江波涛，也没怪叶修抢人，只提叶修对不起江波涛的地方来死磕。就冲这点，随便来个向导，对他死心塌地一点儿不奇怪。就是太乖了点，非得走程序讲道理，换个哨兵，揍情敌还需要理由？
两头狼卧在他身边，君莫笑也眨眨眼恢复了黑色的瞳孔，一溜小跑蹭回叶修身边。
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身体深处的倦意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这七天他给周泽楷当随身指导，中断了被江波涛戏称为疗程的精神安抚，此刻真有些疲惫。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没有时也无所谓，一旦染上就再难戒掉。烟如此，江波涛也是。
喜欢的人够不到，叶修退而求其次，点了根烟。
周泽楷苦闷地默默转移到上风处。哨兵五感太敏锐，像烟味这种刺激性有害气体，当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也就叶修是个异类，不少不明真相的小哨兵觉得厉害极了，都很崇拜他。
叶修吐出一口烟，终于活了过来。他掂量着说道：“小周，说到底，小江怎么决定都是他自己的事。”
“明白。”
“那不就结了，反正今天是最后期限，小江不给话我的申请就被驳回，你又折腾了老人家一礼拜，也算扯平了吧？”
“手环。”周泽楷说，“改回去。”
“这个不行。”叶修很快回答。
“你不相信他。”
“这和我相不相信没关系。”叶修用手势示意周泽楷先安静，“小周你年后才会接任首席哨兵，有些事情不了解。你以为塔为什么要对人工向导进行严格管制？因为322年的惨案？那种事情换个恐怖组织也能干得出来，不至于连坐所有人。所以呢？”
周泽楷犹豫片刻，低声回答：“技术缺陷。”
“挺聪明啊。”叶修随口夸了一句，继续说，“科学家研究这么多年，也没搞清楚哨兵向导特殊能力的来源，人工向导要那么容易，哨向比例也不至于这么悬殊。”
“创造这个技术的人是个天才，可惜毫无道德感。随随便便把整套技术放在网上炫耀，你说这得多神经病才干得出来？结果呢，战况胶着，儿童失踪率大幅上升，向导贩卖组织猖獗，别的乱七八糟数都数不清。这还不算，322惨剧之后，研究院发现这个技术里的阿喀琉斯之踵——所有人工向导都被埋下了一种精神暗示，必要时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被操纵。这大概是那个天才预留的安全措施，可现实结果却背道而驰。然后该死的这个手段我们却不知道！”
叶修将烟蒂狠狠碾灭，像是在发泄胸中的郁火。这个事实只在很小范围的圈子里传播，他闷在心里很久，却连苏沐橙也没有告诉。
周泽楷模模糊糊猜到过这种可能性，但被验证了，心里还是堵得慌。他沉默片刻，才敢提出假设：“他不一定……”
“小江也会被操纵。”叶修斩钉截铁地说。
面对周泽楷疑惑的目光，叶修又补充一句：“因为我试过了。”
“现在这种管制措施，其实意味着人工向导的问题被搁置了呀。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问题根本不算是一个问题。向导很少，人工向导更少。只要从源头上控制住必须的技术原料和设备，就能大幅减少人工向导的产生。而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工向导会失感从而失去威胁。靠十几年光阴就能解决掉的问题，何必舍近求远多费工夫呢？……话说，小周你干嘛突然问这些？”
“……没。”
“算啦，肯定是你和前辈又嘀咕我了呗。”
江波涛边说边拿着棉签给周泽楷上药，时不时重重地按几下，让他长长记性。周泽楷半裸着，乖乖伸出手臂让他蹂躏。
他们身处周泽楷在B市的房子里。轮回财大气粗，对自己的核心王牌从不吝啬。这里说是房子，其实是由一个仓库改造。成千上百的枪械居住其间，有些已经是古董，其他却仍是防身利器。都说物似主人型，江波涛努力给这个家增添了一些柔软的生活气息，好让它别那么沉闷。
此刻室内的宁静更像两个人的心照不宣。各自结束任务回到这里，再吃完晚餐，距离结合申请的反馈期限便只剩下一晚上。处理好伤口，江波涛心不在焉地收拾起来。去够散落的绷带时，被周泽楷按住了手。
“和我……试试？”周泽楷问。
江波涛没有说话。
周泽楷看着他，执拗地用目光追问。
“我……”江波涛顿了下，决心还是说出来，“小周，你不可能一直照顾我。”
“我可以。”
“你理解的照顾，和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呀。”江波涛笑了，“我问你，你想跟我上床吗？”
“……！”
也许江波涛问得太过直白，周泽楷的样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就差从地上跳起来了。他从没想过这种事，收留江波涛的时候，他们俩都还是少年，这么多年在一起已经成了习惯。周泽楷觉得江波涛就是应该在这儿，他保护他，他理解他，否则的话，他能去哪儿呢？
可是上床什么的……周泽楷努力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喉咙像是被冰块塞住了。
江波涛被他扭曲的表情逗笑了，抽回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所以你看，结论不是挺明显嘛。”
“他对你不好。”周泽楷像对企鹅抱枕那样拥着他，闷闷不乐地抗议。
“没有呀。”
“他威胁你。”
“前辈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他设……”
“什么？”
“没。”周泽楷把那句设计你咽了回去。江波涛不知道自己被操纵过，既然叶修没有告诉他，那么自己也不该多事。于是他换了个问题。
“你喜欢他？”
“我喜不喜欢他并不重要……”眼看周泽楷神情严峻起来，江波涛连忙改口，“不，我是说，叶修前辈是个好人，我会好好考虑的。但也许最后发现他并不适合我，也许我还会继续找别人，甚至可能失感之后再成家。这些都有可能……并不仅仅是结合申请这一件事。小周你也可以找你喜欢的向导，你照顾我，不代表你就非要和我捆在一起。保护过度什么的，可不是好事呀。”
“……不。”
“不承认也没用！”对于说不过自己就耍赖的周泽楷，江波涛算是了解个十成十，“不放心就亲眼看看好不好？看看我和别的哨兵在一起，是不是能照顾好自己。”
周泽楷眨眨眼，板着那张无辜的帅脸，又说了个不字。
江波涛顿时牙痒极了。
轮回给周泽楷下了血本，房子都是按最适合哨兵生活的标准来设计的。叶修站在门外，只能看到投在窗帘上嬉闹的身影，却听不到一丝一毫声音。
江波涛联系自己过来，就是为了秀个恩爱让自己知难而退？叶修无聊地想，这办法有点不聪明啊……
又过了几分钟江波涛才推开屋门，裹得严严实实活像只小仓鼠。自从腊八节之后，这是叶修距离他最近的一次。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确认各方面都好，叶修克制住上去抱一抱的冲动，举起手里的袋子。
“先挑先得了啊。”
江波涛探头看了看，里面红红绿绿的各色果干，像是B市特产。
他问：“前辈喜欢哪个？”
“我不挑食。”叶修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正在战场上呢，哪有机会挑挑拣拣。”
江波涛同情地随手抓了一把撒在叶修掌心，然后把纸袋拿走了抱在怀里。
叶修又好气又好笑，陪他边吃边走。江波涛怕他无聊，东拉西扯地闲谈。他一向善于言辞，声音又好听，叶修只时不时插几句，多半时间倒是听他说。可久了江波涛却不好意思了，怕他觉得烦，呐呐地住了口。
叶修瞟他一眼：“然后呢？那个学生怎么了？”
“前辈有兴趣呀？”
“我没上过这种高等学府。”叶修说，“听你讲挺有意思的。”
江波涛咬着一根山楂条，酸酸甜甜的。嘴占着就没再多说，却对叶修笑了笑。
周泽楷的住所离荣耀学院不远，他们走了半个小时已经进了校园。叶修一路将人送到宿舍楼下也才刚刚十点，对于一干学生向导而言，还远不到休息时间。宿舍楼一半窗户都是亮着的，楼下人虽不多，也不乏闲逛聊天和约会的。
身为临时教师，叶修多少有点不自在，对还杵在自己身边的江波涛说：“好了，上去吧。”
“没事了？”
“什么事？”
江波涛有点惊讶。这一路上他就等着叶修问结合申请的事，心里七上八下，又打了主意决定吊吊他胃口，因此自己绝口不提。但没想到叶修定力更好，云淡风轻全不在意的模样。结合申请什么的……不会是随便玩玩。那就是见惯了大场面，对这点小事习以为常？
害自己反复思考纠结了七天的事情，在对方那边也不过是这种程度。不过也好，这样更合自己的心意。说不上是如释重负还是怅然若失，江波涛摇摇头，把剩下的零食递还给叶修：“前辈拿回去吃吧。”
叶修伸出手摸到袋子边缘，手腕一翻拽住江波涛将人带进怀里。江波涛猝不及防，下巴蹭到衣领上的金属扣，侧头躲了躲，紧跟着被叶修另一条手臂牢牢按住再不能挣扎。叶修手掌扣着他后腰，隔着层层衣物似乎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但是他吐在耳边的气息更热，一呼一吸间尽是流动的声响。
每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每个人的怀抱也不尽相同。
江波涛闭上眼睛，精神触梢温温柔柔地缠绕上去。他觉得自己变笨了，那么明显的事实都被自己漏掉——如果答复不是肯定，那么走这一路，也都是多余。
“明天开始，你再和周泽楷搂搂抱抱我大概会生气。”叶修说，“前辈生气起来可是挺可怕的。”
“那只能求前辈别那么可怕啦。”
“看你表现。”
“尽力而为？”
为了这个疑问语气，叶修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江波涛的抗议声混合进一阵咣咣铛铛里。两人看过去，比江波涛低届的李华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地上还有个震颤不休的脸盆。
第二天，叶秋老师横刀夺爱的八卦和轮回塔官方宣布江波涛与叶修正式进入精神结合适应期的消息，同时在塔和校园中流传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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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不知不觉已经给叶修发了好人卡，点蜡【你
好久不写快忘了怎么写了……找手感中……_(:з」∠)_
自从大纲君去了天国，连我也不知道这文要怎么发展了……！
然后最近玩起了刀剑，然后又无聊地半A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