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临界点（16）
写在前面:
·哨兵向导设定
·私设全程出没
·有一部分时间操作
·剧情特别中二蠢慎入务必慎入
16
叶修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实在扯淡，改成一秒不见如隔三秋还差不多。他能感觉到江波涛的存在，能知晓他安全，却无法再感受到他的心情。一直不远不近黏在身边的温柔气息骤然消失，失落感之强难以想象。
但更多的是对他人身安全的担忧，哪怕理智上知道他身边有周泽楷，还有周泽楷的哨兵向导父母，但事态脱离自己掌控，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受并不好，始终让他处于高度焦虑之中。
好在科技发达，能视频能聊天能打字，除了不能接触，一切都还可以容忍。
无浪：前辈那边都是吃饺子吗？我没吃过啊0。0
君莫笑：来来来给你看看
君莫笑：图片IMG1640.jpg
无浪：这是前辈包的？
君莫笑：当然，快夸几句【烟.gif
无浪：嗯……想不到前辈居然包出这么细腻的造型，果然心灵手巧呀^V^
君莫笑：卖相怎么都行，好吃才最重要，想不想吃？我给你买晚上的机票
无浪：前辈别闹啦
君莫笑：还能不能善解人意一回了？
无浪：今天除夕呀W
君莫笑：啧
无浪：不过前辈，我倒真的有点想你(´,,•ω•,,)♡
叶修反复看这句话，意思也好末尾那个小表情也好，都可爱得一塌糊涂，很有那个人一贯的风格。自从他告白之后，江波涛似乎也愿意稍微表露些对他的依恋了，忍不住嘴角就勾起来。
“叶秋，帮我订一张明天的机票。”
“自己订！”
“我收拾行李。”说着叶修就跑了楼上。
“你觉得他还有救吗？”苏沐橙包着饺子问。
“救什么，卖了吧。”叶秋没好气地说，顺便递给她新擀好的饺子皮。
叶修想给江波涛一个惊喜，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王杰希一通电话又把他拽到了任务里。
“中央希望有个开门红，所以春节大概是过不成了。”
“该说他们有良心吗，好歹把除夕空下来。不过王杰希同志，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打扰人谈恋爱可是会被君莫笑咬的。”
王杰希抿一口茶，根本不为所动：“S市是‘须鲸’的人，就是觊觎江波涛的那个组织。微草、蓝雨、霸图、轮回方面都已经部署完毕，现在只剩下兴欣情况特殊。”
“我们兴欣刚刚成立的小塔区，你们还想欺负啊？”
“……兴欣和轮回协同行动，应该正合你意。”王杰希说，“总之，既然送上门了，就一口气端了吧，之前几年确实太过放松了。”
叶修仔细将最终计划书浏览完毕，笑道：“为期一年的专项行动啊……还真是不错。目标呢？”
“以回收限制技术，摧毁设施为优先。”
“啧，听起来像是张佳乐那货的爱好。”叶修说，“不过大眼我问你啊，小江用不用参加？”
“这次行动难度超过了他的等级，原则上不会让他来。但考虑到实际情况，也许会偶尔调派，目前还没有定数。”
“也好。”叶修点点头。
王杰希犹豫片刻，说：“叶秋，你对他是不是有些保护过度了？你明里暗里替他挡下些危险和袭击无可厚非，可实战训练理所应当。”
“最没资格说这话的是你吧？”
“微草的情况不一样。”王杰希说，“英杰还没毕业。”
“小江也还没毕业。”叶修说，“况且我是他的哨兵。”
到了叶修这个级别的哨兵向导，平日里更多的是作决策和把握大方向，像叶修这种喜欢跑任务带后辈的并不太多。也正因此，直接要求首席哨兵出动的任务，往往难度都不小。江波涛这种尚未毕业的学生，哪怕纸面能力再出色，也很少被要求参与。
于是叶修奔忙一周后，在最终行动集合处看见江波涛时，内心的惊喜可想而知。
江波涛正在擦拭武器，察觉身后有人扑来时心中一惊，他身手反应算得上极佳，竟然没能躲开！但是熟悉的味道紧随而来，反抗到一半的手被来人抓住，送到嘴边轻轻啃了一口。
“有进步，比以前快了零点八秒。”叶修从身后把他圈在怀里，热气全洒在脖颈间。江波涛别开脸，叶修的情绪太直接也太热烈，交叉反应害得他浑身都热起来。从分别算起已经有了十余天，如今他这种恨不得把自己揉进身体里的爆发江波涛也可以理解……但是！
“前辈有人……”江波涛挣扎。
“没事。”叶修压制，“让我抱抱。”
一边的方锐满脸瞧好戏，乔一帆脸皮薄些，低头整理雪纹。周泽楷、方明华和轮回方面的人默契地目不斜视，自顾自的忙碌。但这群人里一大半都是单身，他们俩在那边卿卿我我好几分钟，有几个哨兵眼都红了。两人见势不妙转移到隔壁房间，叶修和君莫笑联合起来又磨蹭半天才消停，江波涛听他呼吸，低声问：“前辈你还好吗？”
“说实话，挺不好的。”叶修说，“想你想得快疯了。”
除却有些紊乱的精神状况，叶修眼下的黑眼圈也十分明显。江波涛抿了抿嘴，倾身压过来，鼻尖蹭在叶修脸上，双唇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一个若即若离的吻，叶修却调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没反手把他推倒。他的情况江波涛自然一清二楚，自己心里那点小得意估计叶修也能感觉到。直接的皮肤接触来进行安抚是最有效的，江波涛一点点触摸着叶修裸露在外的皮肤，一边观察着对方神色的细微变化。对外总是气场强大的哨兵在自己身下懒洋洋地放松着，却又保持着一线清醒注意着自己的安全和举动——能够影响一个人到如此地步，江波涛心底也忍不住觉得满足。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给前辈奖励。”末了他搂着叶修肩膀，低声说道。
虽然两个人都很想离得近些，但叶修和江波涛分别在不同小组，理由是合理分配向导资源及确保在校向导的安全。叶修自然是先锋部队的，江波涛则处于周泽楷和乔一帆的保护之下。
之前一周，轮回兴欣合作，已经将须鲸潜藏在S市的大部分据点铲除，今天的目标是位于郊区的基地。
江波涛挥剑斩落，敌人应声而倒。他枪术一般，倒是更喜欢短剑这种近身武器。他握着改装魔剑天链，就好像能够把握自己的生命，令人安心。周泽楷双枪护持，荒火碎霜跟在他们身边，乔一帆的精神向导一寸灰漂浮在周遭，喜鹊形态的虚影穿梭在废弃的大楼之间，传达信息。
任务进度过半，局势突变。他们三人落入陷阱，一边小心前进一边等待支援。江波涛想起之前种种，不禁有些疑惑。
还是为了我？这个想法或许有些狂妄，但若不这么想，又怎么解释那一系列的针对？他倒不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微妙，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值钱货。随着记忆的回归，曾经手握枪械瞄准叶修时那种心底的颤抖和冰冷也慢慢回归了。尽管叶修解释说那是敌人的精神干扰导致的幻觉，但江波涛觉得没这么简单。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将自己短暂的人生经历颠来倒去的分析，唯一的异常也只有他身为人工向导却表现出的超乎寻常的优秀。
“小江？”
“啊？”江波涛一愣，这才看见周泽楷不知何时已经挡在自己面前。
“不好意思啊小周，我刚刚走神了。”江波涛说，“有什么新情况吗？”
“小灰的新消息，先锋部队的几个小组都已经完成任务，正在往这边移动。后方的意见是，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缓慢推进。”乔一帆托着一寸灰，回答。
“推进啊……”江波涛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走廊一望无际，没有半丝声响。他们一路走来仿佛进入了地下，尽管表针指向正午，但这里阴沉得宛如深夜。
尽管环境有些可怕，但无论是物理搜寻还是精神探知，这前面都没有什么危险。江波涛迟疑半秒，还是决定按原来的步调前进。
“小周，小乔，我们……”
身边空无一人。
一瞬间江波涛浑身冒出冷汗，巨大的恐慌如跗骨之蛆将他紧紧缠绕。他逼迫自己深呼吸，以便冷静下来。
人类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至少三分钟前一切都还很正常……！江波涛安慰自己，但又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真的正常吗？
从进入这条诡异的走廊开始，从阴暗的不科学的环境开始……
“精神……投射……？”他喃喃自语地猜测着，如果这一切都是精神投射的话……如果能设法联系到前辈的话……
“小江！”仿佛回应他的期待一般，熟悉的声线自不远处传来。叶修看见他，焦虑的神色顿时大减，径直向他跑来。江波涛站在原地等着他，直到叶修快要触碰到他，才反手推出天链，用力扎进来人的颈间。
锐利的短剑没有遇到任何阻力，轻松地穿过叶修的身体，再次回到江波涛的掌握。
“果然是投射吗……”江波涛看着叶修说。
“警惕性不错，不过下手也太狠了吧？万一是真人怎么办？”叶修问。
“前辈不会躲不过我的攻击的。”江波涛笃定地说，“更何况，你也不是他。”
“真聪明呀。”被戳穿身份，‘叶修’却一点也不紧张，好整以暇地往墙上一靠，说，“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反正我也快死了。”
“死？”
“你以为这么大规模的投射是怎么回事，受到投射攻击的可不仅仅是你们三个人哦。”
“你负担不了？”
“确切地说是我们负担不了。哪怕是公认最厉害的向导王杰希，恐怕也不能同时支撑这么大规模的精神投射阵吧？所以当然是很多人一起咯。”
江波涛点点头。他察觉不到对方的情绪波动，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真的没有恶意。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两人之间有着某种牵扯，混沌不清。
‘叶修’似乎也这么觉得，他干脆坐到地上，歪头问道：“你不好奇吗？”
江波涛说：“确实很好奇，但是我还记得你是敌人。”
“嗯，之前的命令确实是要袭击你，不过我上面那个人刚刚已经死了，我也姑且算是自由了。”
“所以呢？就来找我这个敌人聊聊？”
“你我是同源的人工向导，我对你当然比较好奇啦。”‘叶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他，“看来你混得不错，人模人样的还有了哨兵，你是怎么骗到手的？”
江波涛不太想回答，虽然他看起来很无害，但谁知道是不是在旁敲侧击探听情报呢？可是骗这个字眼实在刺耳，他斟酌刹那，回答：“我没有骗他。”
‘叶修’一呆，继而大笑起来。他顶着叶修的外貌，这种笑法仿佛嘲笑，着实令人不爽。可面对他和他背后那些人形成的精神投射，江波涛完全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笑到停止。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叶修’似乎很有当老师的爱好，“喂我问你，人工向导最厉害的是什么？”
“攻击性投射。”
“错了，是操纵和暗示。”‘叶修’说，“就比如我上面的人操纵我，我操纵我下面的人一样，我们的脑袋里都有这样的开关。就像这样……”
江波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慢慢抬起，将天链远远扔了出去。而‘叶修’完全不给他震惊的时间，继续说道：“当然，这种程度也不是每个人工向导都能办到的，所以我们才要一起……不过你嘛……”
他挑起江波涛的下巴，目光相接：“你比我们都强，难怪组织想把你收回来。”
“这不可能。”江波涛挥开他的手，“这种能力我从来没有过！”
“你没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总是在无意识的信任你喜欢你吗？”‘叶修’指了指自己，“就比如你的这个哨兵。你说没骗他，那你也没有通过连结暗示他吗？”
江波涛无言以对。对方抛过来的信息太多，他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但无论是欺骗叶修还是暗示叶修，他都相信自己没有做过。如果自己做过，没道理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他突然又想起初次遇见叶修的时候，自己满心只有一个愿望：相信我。
那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算啦，信不信由你。”‘叶修’说，“反正时间到了。”
周围的黑暗仿佛一张幕布被突然扯下，刺眼的阳光逼得江波涛不得不闭上眼睛。耳边净是些嘈杂的声音，一片纷乱中，他听见叶修的喊声。
“小周小乔，带小江退后！”
江波涛被扯到一根廊柱后，周泽楷双枪的射击声和乔一帆舞动雪纹的声音响彻四周。江波涛揉揉眼睛，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混乱。主战场不知何时移动到了这里，双方各执一隅打得激烈。想起自己的职责，江波涛赶紧铺开精神触梢，为周泽楷和乔一帆提供支援。
趁着间隙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叶修，首席哨兵虽然被五六个人包围但还一副轻松模样，余光瞥见江波涛还不忘笑了一下以作安抚，看口型似乎是在问帅不帅。
江波涛哭笑不得，刚想摇头却看见叶修身后建筑物阴影里的那个‘叶修’。
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想要开口提醒别人却发现自己整个人仿佛被麻痹了一般动弹不得。声、光、热混合而成的信息炸弹就在这一刹那爆裂，如洪流般席卷一切。
无数次遇见意外，无数次配合行动，江波涛像以往无数次习惯那样，条件反射地将触梢缠绕在周泽楷身上，顺带保护了一旁的乔一帆。
然后慢了一秒，他突然想起叶修。
可是一切为时过晚，山呼海啸般侵袭的信息流对哨兵的伤害比任何武器都更为强力，江波涛隔着漫天烟尘一边向叶修跑去一边拼命为他清理信息，精神安抚的力量被他用到极致，头疼得想吐，但是他触碰到叶修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叶修还有意识，甚至在认出江波涛的时候把人圈进怀里保护了起来。
但是他的精神图景不复蓝天白云与倒影，骤然增大数十倍的漆黑裂口将原本的一切吞没，只余下狰狞。
“前辈……”江波涛恐慌地喊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叶修咳嗽几声才嘶哑着嗓子回答：“没事……别怕。”
江波涛点点头抱紧他，内心痛悔死了。
我没保护好他。江波涛惶然地想。可当他茫无目的的视线对上不远处逐渐消散的那个‘叶修’的身影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在内心深处响起。
人工向导，本来就不是为了保护而存在的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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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困啊，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春困吧【呆
这篇文教会我一个很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没本事就不要写【挥手.gif
越写越能察觉自己欠缺的东西，比如掌控力，比如大纲布局，比如高大上
一开始还有点浑浑噩噩，最近已经能很清晰看出问题的根源了
写得好纠结……不过都16了，总还是要写下去
傻白甜好写得多，大家也更爱看，但我想着折磨自己一次多少会有点进步吧……
总之谢谢各位忍受我的渣QWQ
